芙蓉樓送辛漸寫作背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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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雨連江夜入?yún)牵? 平明送客楚山孤。 洛陽親友如相問, 一片冰心在玉壺。
這首詩大約作于開元二十九年以后。王昌齡當(dāng)時(shí)離京赴江寧(今南京市)丞任,辛漸是他的朋友,這次擬由潤州渡江,取道揚(yáng)州,北上洛陽。王昌齡可能陪他從江寧到潤州,然后在此分手。這詩原題共兩首,這一首寫的是第二天早晨在江邊離別的情景。
“寒雨連江夜入?yún)恰?,迷蒙的煙雨籠罩著吳地江天,織成了一張無邊無際的愁網(wǎng)。夜雨增添了蕭瑟的秋意,也渲染出了離別的黯淡氣氛。那寒意不僅彌漫在滿江煙雨之中,更沁透在兩個(gè)離別友人的心頭上?!斑B”字和“入”字寫出雨勢(shì)的平穩(wěn)連綿,江雨悄然而來的動(dòng)態(tài)能為人分明地感知,則詩人因離情縈懷而一夜未眠的情景也自可想見。 但是,這一幅水天相連、浩渺迷茫的吳江夜雨圖,不也展現(xiàn)了一種極其高遠(yuǎn)壯闊的境界嗎?中晚唐詩和婉約派宋詞往往將雨聲寫在窗下梧桐、檐前鐵馬、池中殘荷等等瑣物上,而王昌齡卻并不實(shí)寫如何感知秋雨來臨的細(xì)節(jié),他只是將聽覺、視覺和想象概括成連江入?yún)堑挠陝?shì),以大片淡墨染出滿紙煙雨,這就用浩大的氣魄烘托了“平明送客楚山孤”的開闊意境。清晨,天色已明,辛漸即將登舟北歸。詩人遙望江北的遠(yuǎn)山,想到行人不久便將隱沒在楚山之外,孤寂之感油然而生。在遼闊的江面上,進(jìn)入詩人視野的當(dāng)然不止是孤峙的楚山,浩蕩的江水本來是最易引起別情似水的聯(lián)想的,唐人由此而得到的名句也多得不可勝數(shù)。 然而王昌齡沒有將別愁寄予隨友人遠(yuǎn)去的江水,卻將離情凝注在矗立于蒼莽平野的楚山之上。因?yàn)橛讶嘶氐铰尻?,即可與親友相聚,而留在吳地的詩人,卻只能像這孤零零的楚山一樣,佇立在江畔空望著流水逝去。一個(gè)“孤”字如同感情的引線,自然而然牽出了后兩句臨別叮嚀之辭:“洛陽親友如相問,一片冰心在玉壺。”詩人從清澈無瑕、澄空見底的玉壺中捧出一顆晶亮純潔的冰心以告慰友人,這就比任何相思的言辭都更能表達(dá)他對(duì)洛陽親友的深情。
早在六朝劉宋時(shí)期,詩人鮑照就用“清如玉壺冰”《代白頭吟》來比喻高潔清白的品格。自從開元宰相姚崇作《冰壺誡》以來,盛唐詩人如王維、崔顥、李白等都曾以冰壺自勵(lì),推崇光明磊落、表里澄澈的品格。王昌齡托辛漸給洛陽親友帶去的口信不是通常的平安竹報(bào),而是傳達(dá)自己依然冰清玉潔、堅(jiān)持操守的信念,是大有深意的。
據(jù)《唐才子傳》和《河岳英靈集》載,王昌齡曾因不拘小節(jié),“謗議沸騰,兩竄遐荒”,開元二十七年被貶嶺南即是第一次,從嶺南歸來后,他被任為江苧丞,幾年后再次被貶謫到更遠(yuǎn)的龍標(biāo),可見當(dāng)時(shí)他正處眾口交毀的惡劣環(huán)境之中。
詩人在這以晶瑩透明的冰心玉壺自喻,正是基于他與洛陽詩友親朋之間的真正了解和信任,這決不是洗刷讒名的表白,而是蔑視謗議的自譽(yù)。因此詩人從清澈無瑕、澄空見底的玉壺中捧出一顆晶亮純潔的冰心以告慰友人,這就比任何相思的言辭都更能表達(dá)他對(duì)洛陽親友的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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